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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秋天的云》(十) 作者:肖京宁
发表人:肖京宁  更新日期:2016-12-21  阅读:710   评论 0   字号:加大 / 缩小

云海回到了阔别八年的家乡——成都。
    成都是一座具有4500年城市文明发展史、建城2600年历史的文化名城。
    至古蜀开明王朝(相当于春秋时期)建集市以来,成都开创了两项全国第一:一是建市时“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之政策一直贯彻至今,三千多年下来,成都地名从未改变,一名到底。二是成都开建即在此地,从此钉在这里,从未迁移,春秋时期的成都就是现在的成都。

成都由冲积平原形成,沃野千里,靠着举世闻名的都江堰古老水利工程旱涝保收,号称天府之国。成都平原的劳动人民利用天时地理优势,开拓出川西坝子丰厚的土地资源,“川菜”就是靠着这个坚实丰富的物质基础做后盾,才爬上了中国“四大名莱”的宝座(“川菜”魅力至今不减,每天都有大批中外“吃货”慕名前来,他们到成都首先想到的就是“吃”)。

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成都一直是祖国大西南的政治文化中心、经济建设中心、交通枢纽中心、物资集散中心和大军区所在地(西藏军区、昆明军区先后并入成都军区)。

一九七七年的成都经过“文革”洗礼,正逐渐从阵痛中苏醒。十年光阴,成都基本建设停滞不前,城市面貌依然破旧,整座城市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市内“门板户”仍然是居民和商家的主要住所和经营场地,大量低矮潮湿的“门板户”房屋遍布城区大街小巷,不少摇摇欲坠的“门板”房屋甚至是晚清时期遗留下来的破烂货。每到傍晚,成都各家各户便会发出“啪哒、啪哒”上门板的声音,城区内响成一片的关门声在当时也算是成都一景。

从昆明发出的列车到达成都已是半夜,云海随着下车的人流走出成都火车站。出站后,云海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一个人停留在夜深人静的北站广场上,久久地望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踏在生他养他的土地上,云海是百感交集,他微眯双眼,伸开双臂,大口呼吸着家乡空气,在内心深处呐喊“我回来了,我云海终于回家啦。”回家的感觉真好,没有他那种知青经历的人,是不会真正体会到他此时此刻回到家乡的心情。
    云海以知青身份出去,以大学生身份回来,这好歹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慰藉、对父母的一种交待。
    云海家住地处南郊的成都十八信箱 (成都二五一八工厂)家属区,云海父亲是后勤车间主任,母亲是产品检验师。
成都十八信箱是一家制造航空电子设备的国防军工重点企业,这家国营大厂基本上就是一个完备的小社会。工厂拥有自己的医院、学校、幼儿园,大小食堂,商场,公交车队等全套生活设施。该企业福利待遇高,食堂伙食好,厂俱乐部每周一场内部电影,职工靠“论资排队”还能分到住房。
    成都十八信箱给人们的印象是进去工作后,个人的许多问题(如工资福利、恋爱婚姻、住房分配、子女上学、养老待遇等等)都能得到解决。
    十八信箱的职工普遍有着一种优越感。每逢周日,青年职工总爱身着印有厂名、漂亮时髦的涤卡工作服招摇过市,如有人问其工作单位,他们会自豪地回答:“十八信箱。”
能够进入十八信箱工作,是当时很多年轻人梦寐以求的愿望,他们想挤进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国防军工大厂,成为工人阶级的一员。
    凌晨四点,云海敲开家门(因为原因特殊,云海回家是说走就走,他没时间通知父母)。当父母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云海时,一时缴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张着嘴:“啊…啊…”云海眼含热泪:“爸、妈,儿子回来了。”缓过劲来的父母望着已高出一头的儿子,伸手拽住云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云海上前紧紧拥抱父母,一家三口泪水涟涟。
    进屋后,父亲问:“路上累不累,要不要先睡一会?”云海早无睡意:“不,马上天亮了,今天是学院新生报到最后一天,天亮后我去学院报到,办完手续后再回家休息。”白父:“行,咱们好好聊聊。”
    云海将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父母手中,父母拿着录取通知书就没有放下来,他们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脸笑得跟花似的。望着父母的表情,云海心中有了几许得意。
    母亲进厨房做了一大碗蛋抄饭端上桌:“跑了那么远路,肯定饿坏了,你喜欢吃蛋抄饭,先垫一垫。”云海接过饭碗大口吃起来。他似乎没有咀嚼,如狂风扫落叶一般、立刻将蛋抄饭一扫而光,其吃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看着儿子吃饭的狠劲,父母眼睛湿润了。
吃完饭后的云海注意到父母表情,他嘿嘿一笑自嘲:“习惯了,是不是吃象太难看?”父母无语。父亲立刻将头扭向一边,详装找什么东西,母亲迅速转身走进厨房。
    好一会,父亲问:“还想吃什么?”云海情不自禁说:“想吃妈做的红烧肉。”厨房里传来母亲已变调的声音:“天一亮我就去排队买肉,回来给你做。”云海感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改口:“妈,别去了,工厂大食堂伙食就很好……”云海话未说完就被父亲打断:“那可不一样,你妈一定要去买。”母亲:“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到家,不然的话,你现在就能吃到。”
    父亲起身走进厨房,小声对母亲说:“这个月还有多少斤肉票?不管多少,今天全部用完。”母亲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
    父亲回来对儿子说:“你可是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你看哈,你爸是个没毕业的初中生,你妈只是个中专生,你姐也不过高中,你是我们家有着最高学历的知识分子。”云海摸摸脑壳傻笑:“嘿嘿……”
    云父若有所思:“记得你在八十二中成绩并不好,我和你妈都认为你不是读书的料,真没想到你竟能考上大学,如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看来云南农场锻炼人啊。” 父亲话音一落,云海头脑中立即闪出夏淋影子,如没有夏淋的帮助,他云海现还在云南农场劳动呢。
    云海极力想赶走头脑里的“夏淋”,他马上对父母说:“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事发突然,父母都惊了一下。云母: “是吗?你在云南农场怎么会有……可不许撒谎。”云海:“是真的,原来不说是怕你们反对。”云父:“这可是婚姻大事,说来听听。” 云海将白兰的情况向父母做了说明,但是他隐瞒了白父目前正被审查一事。云海着重向父母强调自己很爱白兰,与白兰已经订婚等等。父母听完后,又详细讯问了白兰个人和家庭情况。
云海拿出两张白兰照片递给父母,父母仔细看后发出连声赞叹:“这女孩子真靓。”云海:“她本人比照片还靓,她曾经还是我们师宣传队主力队员呢。”
    父亲:“孩子,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有女朋友。白兰父亲是昆明军工厂副厂长,她的家庭没问题,我没什么意见。”云海眼光转向母亲,母亲看着照片说:“只要你喜欢,我和你爸就喜欢。”
    父亲不解地问:“你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带回来让我们看看?”云海:“是这样,白兰在成都永红小学已找到工作,本来准备随我一起回来,可谁会想到她在蓝球比赛中竟意外严重拉伤了肌肉,伤了筋骨,无法成行,唉……”母亲急问: “有多严重?”云海:“估计不会太严重,主要是养伤时间很长。我回来路过昆明,专门去过她家,可惜未见人,因时间关系,我留下纸条走了,相信她伤好后一定会来成都找我们。”
    云海只希望白兰是肌肉拉伤,而不是什么血液病,他完全不能接受白兰是血液病的结论,他也不相信农场医院有检测出血液病的技术能力。在这个时候,云海是不可能向父母说出农场医院的诊断结果。
    云海最后向父母说出自己计划:“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白兰不能一人前来,我准备学院放暑假时,去昆明接回白兰。”
父母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同意。
    云母看看自家卧室说:“白兰从那么远地方嫁过来,我们可不能亏待她,到时我收拾一下主卧房间,腾出来给你们当新房用。” 云海一听,连忙摆手制止:“妈,绝不能这样。”云父:“怎么了?”云海:“爸、妈,你们卧室绝不能动。我们也决不会住。”云母:“为什么?”云海:“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行。”云海起身走进次卧房间看了看说:“能不能这样,姐出嫁一年多了,先暂时将她的小房间当我婚房用。”白母:“是不是小点?”云海:“不小,完全够用了。”
    半晌,云父说:“也好,还有几年我就退休,那时你也大学毕业,为避免被分配到外地,你可以顶替我退休指标进厂,估计工厂会为大学生预留房子,到那时你就会有自已的新房。”
    云母高兴地说:“我儿子几年知青没白当,不但考上了大学,而且懂事了,还给我们带回一个漂亮的昆明媳妇,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云母说着说着又流泪了。
    云海走进了成都汉华文学院,成为了文革后第一批大学生,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但是,云海在面对他渴望的大学生活时,却怎么也振作不起来。
人是很复杂、有着思想情感的高级动物。在半年的学习中,云海不但无法集中精力,反而大有度日如年之感。他人虽在成都汉华文学院,但心却在昆明75医院,一天到晚满脑子都是白兰。“白兰到底是什么病?近况如何?白父政审过关没有?”等等问题一直缠绕着云海,如果白兰来不了成都,这些问题只有去昆明才能清楚。
云海好不容易熬到暑假。假期一到,云海告别父母,拿着提前买好的车票,乘上了去昆明的特快列车。这一次云海是有备而去,他喑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白兰接回成都。为此,云海还想了几套讨好和说服白兰父母的办法,并且专门进行过反复演练,他不想再发生北京夏淋家的那种情况了。云海是胸有成竹,自认为已没有任何障碍能阻止他接回白兰。
列车到达昆明后,云海第一个冲出火车站,他轻车熟路地直奔二八七四工厂,再一次跨进了工厂巨大的家属区。云海已熟悉这里环境,他穿过小花园,直接登上厂级干部宿舍二楼,快步走到白兰家门口。
站在白兰家门口的云海悲欢交集,他仿佛听见了窒内白兰的声音,“白兰在家?”不知为啥,云海竟然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他努力压往自己狂跳的心脏,稳住心神,小心翼翼轻轻敲响白兰家门。
    门开了,一中年男人探出半个身子问:“你找谁?”云海反问:“你是谁?这不是白副厂长家吗?”云海根本不会想到这套房屋已换了主人,为云海开门的中年人是工厂原人事处长老林,他现在已是副厂长,也是这套房屋的新主人。
    林副厂长弄明白云海来意后,客气地将云海让进屋内。俩人坐定后,老林问:“半年前到保卫科要求见老白的成都知青就是你?”“是的。”“这事我知道。”云海将自己与白兰的关系告诉老林,希望他帮忙。老林问:“白兰父母知道你们情况吗?”云海:“他们不但知道,而且同意。我这次就是利用学院放假,专程来昆明接白兰去成都结婚。”“哦…原来是这样。”云海焦急询问:“林叔,白兰父母现在何处?白父政审过关没有?”老林叹息一声说:“省上的学习班结束后,老白被安排下放到五七干校农场劳动,可老白不肯去呀。”“后来呢?”老林动了感情:“老白当过我师傅,我了解他,他为人正直,作风正派,文革中从未做过什么坏事。”“那为什么他……”“老白就是性格太倔犟,不承认犯有路线错误。”“组织上怎么处理?”“他认为去五七农场是劳改,是组织不相信他,老白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求调动工作不可,唉呀……劝不住啊。”“结果呢?”老林摇摇头说:“后来,老白主动提出调动工作,去爱人老家西双版纳。”“批准了?”“上级很快批准了他的申请。”“西双版纳什么单位?”“我们只负责将老白手续办到省上,由他们再办到西双版纳。”“那…”“老白去报到后,由州政府分配工作。据说是要下到区县级工厂,具体是什么单位我真不知道。”“他们女儿白兰呢?”“一起去西双版纳了。” 
    白家命运发生了重大逆转,其结果使云海大感意外,他被深深震惊了。
    云海自知再坐下去已无任何意义,他起身向老林告别。临出门时云海又回头问:“林叔,半年前我回成都上大学,曾在这门上贴有纸条,不知白家人收到没有?”老林一脸诧异:“什么纸条?我一点也不知道。”云海见此情况,认为白家人可能收到了。好了,该问得都问了,再没什么可问,云海只得下楼走了。
    云海要带走白兰的计划破灭了,他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灰心到极点。此时的他需要安静下来,好好捋捋思路,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云海从林副厂长家出来后,天色已暗淡下来,他住进了二八七四工厂招待所。这一夜云海无法入睡,他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云海直奔昆明75医院,他想找到白兰住院时留下的信息。云海先去血液科,结果是查无此人。接下来他是不分科室,一层楼又一层楼的去满世界打听,只要看见“白大挂”,云海都会一一问到,绝不放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云海终于有了进展。好消息是他打听出白兰的主治医生是文梅,坏消息是文梅医生根据医院安排,已于三个月前去了西藏昌都地区,执行为期三年的援藏任务。
正当云海不知该咋办时,有人提醒他可以去查病历。云海急忙来到医院病历档案室,提出要查询白兰病历。档案管理员问:“你是她什么人?”云海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爱人。”管理员:“请出示结婚证。”“…”云海无语,他被噎住了。
    碰了壁的云海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仍然站在原地想办法找借口。档案管理员看穿了云海,他对云海说:“行了,别打歪主意,你就是再冒充白兰什么人,也得拿出单位证明。”另一年龄较大的管理员说:“小伙子,病历可不是谁都可以看的,你走吧。”
    云海没辙,查阅病历这条路被堵了。云海不死心,又转回住院部,当他在骨科向一护士打听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问五十五床昆明女知青白兰吗?”云海回头一看,只见一名清洁女工提着水桶站在他身后。云海急忙答道:“是她、是她。”清洁女工放下水桶说:“她半年前已经出院了。”“不是说血液病吗?这么快会出院?”“农场医院误诊了,经我们医院检查确认,白兰是轻度骨髓炎,她出院时已经彻底治好了。”“真的吗?”“当然是真的。”清洁女工说完提起水桶要走,云海拦住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女工看着云海怀疑的眼神笑笑说:“我当然清楚,白兰病房是我负责的病房之一,每天两次清洁卫生都是我做,我怎么会不知道?”“太谢谢你了。”女工没有马上走,她理理头发又说:“还有……”云海忙问:“还有什么?”女工脸一红:“她长得特漂亮,很引人注意。”云海得意道:“她是我女朋友。”“是吗?”“她出院回家了?”“这个不清楚,听说与她母亲回老家西双版纳了。”
    云海的75医院算是没有白跑,起码他知道了白兰的真正病因。白兰不是血液病,而是骨髓炎,并且已经全愈了。这个消息使云海得到了极大安慰,这是他昆明之行的最大收获。
    云海对白兰的病情彻底放心了,他下一步该去了解白父的去向,找到白父就找到了白兰。
    云海从昆明75医院出来后,马上又赶到省国工局,他想从那里打听出白父的具体调动单位。云海知道这事很难,但他仍想去碰碰运气,哪怕是能得到一点点消息也好,他当然更希望再遇上一个什么勤杂工之类的知情人员。
    省国工局接待人员见云海要打听干部调动情况,连话都未听他说完便一口回绝:“这不是你应该打听的事情,我们不可能为你讲的故事去进行调查,请回吧。”云海还想力争,但无济于事。在国工局人员的坚持下,云海被保安人员护送出省国工局大门。
    第三天,云海再去国工局时,门岗卫兵连大门都不准他进、他被拒之门外了。云海明白,靠他本人要想打听出白父的调动情况是不可能的,再去也是徒劳,这条路不通了。
    云海还抱有一线希望,那就是白兰已收到他留下的纸条,只是她一时半会走不开罢了。云海相信白兰陪父母回老家安顿好后,会来成都找他,他幻想着有一天会突然接到白兰的电话。
    云海在昆明市内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天,其资金耗费大大超出了他的预算。云海现在除回程火车票钱外,已经打光了钱夹里最后“一粒子弹。”经济条件已经不允许囊中羞涩的云海在昆明再呆下去,更不要说他想去西双版纳了,他目前的选择只能是先回成都。就这样,垂头丧气的云海两手空空地返回成都。
    耷拉着脑袋的云海刚一进家门,焦急等待的父母马上迎出来:“你们回来了。”他们期待的目光随即向云海身后看去,可惜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父母急了:“咦~人呢?怎么回事?”云海故作轻松说:“太不巧了,白兰妈妈老家出了点急事,她要先陪父母回一趟西双版纳,待安排处理好后才能来成都。”“什么急事?”“别人家私事,我不好细问。”“大慨需要多长时间?”“不知道,估计不会很长吧,到时再说。”  
    父亲盯着云海眼睛问:“不会出什么事吧?”云海急忙否认:“不会,不会。”父亲想想又说:“那就好。处理家务私事不要催,要给人家时间。” “是,我知道。”
    云海怕话多被父母看出破绽,引起他们怀疑,忙借口说这几天太累,需要早点休息,他边说边走进自己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秋天来了……
秋天是果实成熟的季节,秋天是收获成果的季节。但是,秋天也是容易让人忧伤的季节。这一年的秋天,云海又一次“弄丢”了自己的爱人。
    云海知道,此事只能瞒住父母一时,岂能瞒住父母一世?到时父母见不着白兰,他无法向他们交代,当然也无法向他自己交代。处在不安和焦虑之中的云海不断地询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爱之人会离我而去?为什么爱情这般坎坷、这般千难万难?”
    灰心到极点的云海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困在里面的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更看不见爱的前途。云海是暗喑叫苦:“谁知白家会出这么大变故,白兰她现在何处都不知道,怎么办?难道真要经历第二次失恋?”
    放弃的念头在云海头脑里闪过,但每次都被他迅速否定掉了。云海对自己说:“不、不,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白兰会来成都,她一定会来的。”云海警告自己,“不准轻言放弃,不准辜负白兰一片痴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云海曾经失去过夏淋,他不想再失去白兰,他甚至不敢想象失去白兰会对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云海了解白兰,她一定会等自己,她现在不能来成都,肯定是遇上了什么大事,会是什么大事呢?云海寻思着如年前仍没有白兰消息,他准备利用寒假时间,去一次西双版纳,直接向当地政府打听白父的安置情况,不管能否找到白兰,他都决心要努力去找,那怕只有1%的希望。
    爱的历史就是这样惊人相似,云海与白兰的“失联”和他与夏林的“失联”几乎一样,他只能是无奈面对、被动接受,云海他再一次陷进爱的“沼泽”之中。
    今年的秋天来得很早,两天之内,成都气温陡降十度。云海今天没回家,他留在学院教室里一直“复习”到深夜。三更后,室外开始起风,天空中淅淅沥沥飘下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风秋雨愁煞人啊……初秋的风雨使云海倍感凄凉,他实在是太累太累,云海放下手中早已看不进去的书籍,爬在课桌上睡着了。朦胧之中,梦里的云海听见门外响起白兰责备的声音:“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看不见?”云海惊了,“怎么回事?这难道是白兰托梦暗示我,她已在成都?她已在成都永红小学?”想到此,云海急忙起身,一把推开教室门奔向室外,他要去成都永红小学寻找白兰,他要去接白兰回家。
    秋风阵阵的学院广场空旷无人,显得格外冷清。走出教室的云海顿觉寒气逼人,他竖起衣领,右手紧紧抓住领口,冒着毛毛细雨,匆匆走出校园大门向西赶去。
    校园大门外的灯光越来越弱,公交车早以收班,若大的马路上既无车辆也无行人,前方的道路是一片黑暗。在死一般寂静中,孤单的云海一个人走在满是落叶的路面上,陪伴他的只有两旁寂寞的法国梧桐树,它们默默无声地“注视”着云海走向大路深处。
 
(本人原创)
 
发稿人
发表人: 肖京宁
地区: 四川省成都市
现状: 国家公职人员
年龄段:中年
参军时间:1970 年 11月
原/现所在部队:
职位: 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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