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1
让红色基因代代相传!
用我们的心智,创造社会价值!
传递有用的信息,给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将挥之不去的思念永远寄存在网上!
让革命军人的荣誉代代相传!
深切感念为创建新中国浴血奋战的革命战士!
难以忘怀的经历!
当前位置:首页 >> 热血春秋 >> 撰文
老六团这条红线,把我们新一代连在一起
发表人:李平山  更新日期:2012-01-03  阅读:14820  评论:2  照片:无  字号:加大 / 缩小

老六团这条红线,把我们新一代连在一起
  

 王宁峰

      福建省新四军研究会里有个新一代委员会,新一代委员会里有个学术组,学术组的组员跟着老同志学习研究党史和军史。
      学习党史军史,没有比刨根问底更有意思的事了。当你静静地在党史军史面前,以时间为经,以事件为纬,以人物为梭,就能欣赏到一幅幅色彩斑斓的织锦。
      我曾参观过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当我站在那些简陋的刀枪面前,脑海里却翻腾着国庆大阅兵的画面:那威武雄壮,气势磅礴,排山倒海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陆海空三军,就是从这几条破枪开始起家的。这里面有多少故事啊!
      今年初,我们学术组的组员陈黄河问我,愿不愿意参加收集20军的军史资料?陈黄河的父亲陈挺将军,闽东福安人,是20军的元老;我的父亲,岳父岳母,还有许多我熟悉的叔叔阿姨,都是20 军的;而且北京新四军研究会浙东分会的副会长兼秘书长何小鲁同志,也希望我多收集一些20军的资料。因此,陈黄河的建议正中下怀!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我惊喜地发现,20军的前身――新四军二支队“老六团”这条红线,把我们新一代紧紧联系在一起。
     史海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0 集团军,是解放军的王牌部队,现驻河南。他的前身是叶飞领导的闽东红军独立师。
      抗战爆发后,经历了艰苦卓绝的南方三年游击战争的闽东红军独立师改编为新四军三支队六团,叶飞为团长,阮英平为副团长,陈挺为一营营长。1939年,他们奔赴苏南茅山抗日根据地。为应付国民党第三战区,挺进苏南东路打鬼子,陈毅亲自为叶飞请了“长假”,叶飞化名叶琛,副团长吴焜化名吴克刚,并另行组建新六团。5月5日,老六团即以“江抗二路”的名义,在团长叶飞、副团长吴焜、参谋长乔信明、主任刘飞的率领下,从茅山地区到达戴溪桥,和“江抗三路”会师。老六团先打浒墅关车站,再烧虹桥飞机场,振奋了苏南人民的斗志。而后,为避免和国民党部队发生摩擦,又渡江北上,挺进苏中,和管文蔚的部队合编成新四军挺进纵队,老六团成为挺进纵队一团。当陈毅、粟裕也来到江北时,挺进纵队一团编为新四军苏北指挥部一纵队一团,先后进行了郭村保卫战、黄桥决战。皖南事变后,一纵队一团又编为新四军一师一旅一团,车桥战役,威震敌顽。1945年,挥师南下,编为苏浙军区第四纵队,在天目山麓勇战敌顽。解放战争时,编为新四军一纵一旅一团,山东野战军一纵一旅一团,华东野战军一纵一旅一团,到渡江战役前夕,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20军58师172团。这是20军的第一条线,即58师的来历。
      当叶飞带着老六团北上后,老六团政治处主任刘飞、夏光、黄烽等36个伤病员留在阳澄湖养伤。伤养好后,他们又重新打出江抗的旗子,上级也派从延安学习回来的陈挺加强领导。1939年,谭震林同志统一领导苏南的新四军部队,并从上海招来大量的学生、工人和难民,组成新四军中最有文化的部队。皖南事变后,这支部队编为六师十八旅,其中主力团是52团。在三垛河血战中,十八旅打出威风。后根据斗争需要,一师六师指挥机关合并,十八旅改编为苏中军区教导旅,解放战争时,部队编为新四军一纵二旅,山东野战军一纵二旅,华东野战军一纵二旅。到渡江战役前夕,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20军59师,主力团是175团。这是20军的第二条线,即59师的来历。
      皖南事变后,党中央对新四军在华中的战略部署做了新的安排,决定增辟浙东(即沪杭甬三角地区)这一战略基地。由中共浦东工委委派武装力量900余人分7批南渡杭州湾,进入浙东三北(余姚、慈溪、镇海三县北部)地区,会同中共地方组织,打着“三五支队”的旗号,开展抗日游击战争。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又先后从苏南和苏中地区调派谭启龙、何克希 、张文碧、刘亨云、王胜、邱相田等数批干部到浙东工作,由担任过江抗副总指挥和谭震林副手的何克希同志统一指挥部队,奋战于敌伪顽的夹缝中,建立了以四明山中心的浙东抗日根据地,部队发展壮大为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在大反攻前夕,被整编为苏浙军区第二纵队,其主力部队是五支队。解放战争时,部队编为新四军一纵三旅,山东野战军一纵三旅,华东野战军一纵三旅。到渡江战役前夕,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20军60师,主力团是178团。这是20军的第三条线,即60师的来历。
      战必胜,攻必克,第二十军善打大仗、硬仗、恶仗,创造了许多以少胜多、出奇制胜的经典战例,为祖国的独立和解放立下了不朽的功绩。
      抗战胜利后,苏浙军区第四纵队、苏中军区教导旅、苏浙军区第二纵队奉命北上,合编为新四军第一纵队,后改为山东野战军第一纵队。解放战争爆发,第一纵队参加了宿北战役、鲁南战役,大获全胜。1947年1月,改编为华东野战军第一纵队。莱芜战役,钳敌四万,勇建头功;孟良崮战役,勇猛穿插,为全歼国民党军整编第七十四师发挥重要作用;外线出击,挺进豫皖苏,“麻雀战”智阻邱清泉兵团,豫东战役,重拳出击,全歼区寿年兵团,打垮黄百韬兵团;淮海战役,在窑湾以一个纵队创全歼国民党一个军的纪录,并迫降敌“王牌”部队。1949年2月,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0军。渡江战役,肃清桥头堡,勇夺扬中;上海战役,取得军事、政治双胜利。抗美援朝战争爆发,第20军开赴朝鲜,官兵们克服严寒、饥饿,顽强地战胜装备精良的美军,涌现出杨根思、毛杏表、卜广德、毛张苗、张益仁等英雄人物。1955年,在三军协同解放一江山岛的渡海登陆作战中,60师作为突击登陆部队,成功登陆,将红旗插到一江山岛的主峰。
      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这支部队除保卫祖国外,还在保卫人民生命财产中屡立新功:九八抗洪、汶川大地震,都可以看到他们英勇的身影。
      钩沉
      这支被陈毅元帅称为“良团”,被毛主席亲切的称为“叶纵”的部队,还有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星星之火在哪里点燃?
      20军的前身是闽东红军独立师,闽东独立师的前身又是谁?星星之火是在哪点燃的?1931年,中共福安县委组织了一支十多人的秘密游击队,队长是詹如柏,当时只有一支手枪。在邓子恢、陶铸、叶飞、马立峰等人的发动下,闽东就像堆满了干柴,一点就着。要革命,没有枪怎么办?开始是打土豪,筹款买枪。1932年,经过周密的侦察和布置后,发现兰田有三个陈姓的大地主,养了十多人的民团守家护园,秘密游击队就决定夺取兰田地主民团的枪支。兰田村位于福安城关西南20多里。中秋节前一天,秘密游击队和30 多个农会骨干,悄悄来到离兰田5里路的马山村的秘密党员郭怀庆家,下半夜一点多,由三个游击队员化妆成警察,先骗开民团的大门,然后其他队员一拥而上,将睡梦中的民团一网打尽,缴获了18支枪。队长詹如柏高兴地说:“同志们,我们现在一共有20来杆枪了,我们可以把旗号公开出去了!我们的旗号就是闽东工农游击第一支队!”从此,闽东党公开武装斗争的旗帜,就从兰田夺枪高高举起来了。
      20军某部在莱芜战役中被授予“人民功臣第一连”的1营1连,就是创建于1932年的红军连队。在抗美援朝中被志愿军总部以特级英雄杨根思命名的“杨根思连”,也是诞生于闽东“兰田暴动”中的红军连队。这是全军唯一用战斗英雄名字命名的连队。让我们记住:1932年中秋,闽东星星之火从兰田点然。
      在兰田夺枪中,有一个秘密游击队员叫陈挺,他以后成为闽东红军独立师的手枪队队长、红四团团长,再以后,成为60师第一任师长,成为共和国的开国将军。陈挺的特点是:没有文化,身经百战,老打胜仗,从不负伤,充满传奇色彩!从兰田夺枪到改编为新四军,他在闽东整整打了五年游击,参加和指挥了不知道多少次战斗,东至海边,北至浙南,南至福州郊区。有人说,陈挺的战斗经历可以编为电视剧――其实,可以编为电视连续剧!据说,解放后他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军事学院深造,在毕业答辩时,面对苏联教官的提问,他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苏联教官怀疑这种水平怎么能当高级将领?熟悉陈挺的中国教官,不慌不忙地叫人搬来一张沙盘,说明敌我的兵力和态势,问陈挺这仗该怎么打?陈挺面对沙盘,马上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苏联教官听得频频点头,竖起大拇指!
      陈挺将军,是我们学术组陈黄河的父亲!

      应该用闽东话的原唱来唱样板戏。
      革命样板戏《沙家浜》(原沪剧《芦荡火种》)的故事,家喻户晓,谁都会来几段唱腔和台词。那青松般的新四军形象,激励了多少人!学了军史后才发现,这36个伤病员,几乎都是老六团留下的,几乎都是闽东红军老战士。其中,叶诚忠就是“叶排长”的原形。还有一个吴立夏,是个有勇有谋的老侦察员。他曾经带着七个侦察员,大模大样地去摸老虎屁股,攻打霞浦县城关,缴获了七支枪。在攻打浒墅关车站时,他担任突击连长,一顿手榴弹,消灭了日军一个警备小队,打死小队长金井。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一个老六团的党总支书记――黄烽。黄烽原名叫黄宝澄,闽东福安穆阳镇人,出生于书香门庭,父亲是满清的秀才。就是这个家庭,竟然出了好几个共产党员。原来,黄宝澄在读书时,认识了很多秘密的共产党员,接触了很多先进的思想,抗战一爆发,就再也不愿走父亲的老路,改名黄烽,追上老六团,很快成为一个坚定的新四军战士。后来,他也成为共和国的开国将军。
      关于闽东战士,叶飞上将有一段非常有趣的描写,他说,闽东战士的吃苦耐劳被陈毅赞为“本军最突出的”,“可做本军的模范”,但受不了正规部队的生活约束,讨厌严格管理,认为这都是“两个声”带来的规矩。闽东同志把不会说闽东话的人,也就是不懂方言说普通话的外地人,统统称为“两个声”――(注:这个习惯和福州一模一样)。所以,老六团到了皖南,整训了一段时间。我突发奇想,我们现在唱的样板戏,统统是用“两个声”在唱。“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这么美好的意境,应该用闽东话来唱,这才是原唱!当然,如果真这样唱,全国人民就听不懂了。
       对了,黄烽将军,是我们学术组黄安翼的父亲!

      新四军带着日本人去打日本!
     1944年3月4日,叶飞指挥一团、七团、52团,发起车桥战役。车桥是淮安东南20余里的大镇,驻守着80多鬼子和600多伪军。这个据点割开了我苏中一、二分区,新四军决心打掉它!这一仗,不仅消灭了车桥的全部敌军,还消灭了从淮阳、淮安、泗阳、涟水等地前来增援的日军65师团52旅团60大队,击毙了三泽大佐。此战役以歼灭日军八百(内俘中尉以下24人)、伪军八百余的辉煌胜利向全国人民告捷。“在抗战史上,这是1944年以前,在一次战役中生俘日军最多的一次。”
      日本鬼子的武士道精神,造成他们宁愿战死,不愿投降。为什么能一次俘获这么多日军呢?除了指挥有力,新四军英勇善战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老六团政治处有个专做瓦解敌军工作的敌工股,股长是陈超寰。陈超寰是广东梅县人,早年在日本读过书,善做日军瓦解工作。1942年起担任苏中军区政治部敌工部长,将陆续俘来的滨中政志、冈本一利、田烟作造、松野觉、香河正男等七名日俘组成“日本人民反战同盟苏中支部”,打车桥时,这些日本同志也随军作战,向敌军喊话,动摇日军的心理防线,劝降了一些日军。经过教育,被俘的日军中尉山本一三、军曹清水鲁吉、伍长梅村政一、宫本一郎等也决心留下参加新四军,加入反战同盟。有种糊涂认识,说新四军专门打顽,不打日本。谁说新四军不打日本?新四军是带着日本人去打日本!
      再以后,陈超寰担任十兵团直属政治部主任,随叶飞一起解放福建。
      陈超寰,是我们学术组陈鲁生的父亲!

        孟良崮上也有皮旅的威风。
      “孟良崮上鬼神嚎,七十四师无地逃。信号点点星灿烂,照明处处火如潮。短兵肉搏争山顶,炮击血飘湿战袍。蒋贼主力今歼灭,我军个个是英豪!”孟良崮上歼灭国民党王牌军中的王牌军整编74师,是毛泽东和蒋介石都没料到的,是我军战史最辉煌的一仗。华野一、四、六、八、九纵队,正面攻,两面挖,后面堵,硬是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击毙师长张灵甫。这五个纵队,都是华野的王牌,个个骁勇善战,如狼似虎,战后每个纵队都认为自己立了大功劳!其实,在这些部队里,也有中原的部队,那就是赫赫有名的“皮旅”。
       担任右面穿插分割的一纵队,当时包括四个师,除一、二、三师外,还有一个独立师,这就是千里迢迢从中原突围来到华中的“皮旅”。当时,一、三师突破,二师和独立师穿插,在方升普师长的带领下,独立师一个冲锋就攻占了天马山、蛤蟆崮,隔断了敌74师与敌25师和65师的联系。然后,不顾敌人的疯狂反扑,冒着后续部队被切断的危险,一团立即从垛庄掉头向东,横插沂蒙公路,抢占了面向孟良崮的285高地,封闭了整74师南逃的退路;三团夺回303高地,二团攻占了复浮山。整74师慌了手脚,组织集团冲锋,扼守285 高地的一团连续打退敌人5次冲锋,机枪全部打坏,班排长全部伤亡,方升普师长亲临指挥,又带领部队打垮敌人13次冲锋。到傍晚时,285高地被敌人占领,天黑后,独立师组织力量又夺了回来。
      而此时,“皮旅”的老旅长皮定均(已升任六纵副司令),在南面带着部队两天一夜行程300余里,出敌不意抢占了垛庄。其实,“皮旅”真正是敌74师的冤家对头,刚到华中时,就在涟水和74师打得你死我活,现在抓到了74师,怎能轻易放过?――皮司令亲自下到团、营指挥,组织炮火猛轰孟良崮,最先攻上主峰,并组织六纵特务团攻占了74师的指挥所,击毙了张灵甫。――这就是电影《红日》反映的故事。
      皮定均将军,是我们新一代委员会副会长兼学术组组长皮效农的父亲!

      英雄儿女的原形。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20军入朝作战时又是四个师的编制,除了58、59、60师外,还加了一个89师。朝鲜战争爆发后第二天,美帝国主义公然派第七舰队封锁台湾海峡,激起中国人民的公愤!随着朝鲜战局的发展,九兵团也开赴前线。
      20军入朝时,部队向朝鲜西线前进。由于美军在东线前进很快,部队又改为从集安入朝,向东线前进。20军面对美陆战第一师、步兵第三师、第七师,立即投入战斗,这就是让美军闻风丧胆、一辈子刻骨铭心的“长津湖之战”。当时,我军最大的敌人是严寒:零下三四十度,我军从攻台部队改为志愿军,从南方突然到北方,来不及准备御寒的衣服就投入作战,大批指战员冻伤冻死,有时甚至整连士兵冻死在伏击阵地上。就是在这种艰难困苦的环境中,我军依然向美王牌军发起一次次进攻,打得美军落花流水,特级英雄杨根思就是在又冷又饿的情况下,抱着炸药包冲向敌群。89师在追击敌军时,缴获了3000多毛毯,师政委王直将军立即通知发给部队,撕破后让战士包住手脚,继续冲击,一举歼灭了美三师七团二营。
      有种糊涂认识:我们抗美援朝和美国人打了个平手。倒是美国人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我们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同错误的对手打了一场错误的战争――朝鲜,我们第一次战败!”在“长津湖之战”中,美军死伤6000多人,最后仗着他们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动用193艘舰艇,花费二个星期,从兴南撤退了10.5万名士兵和9.8万名朝鲜“难民”,还有35万吨物资和1.75万台车辆,远远地离开了鸭绿江!
       战斗结束后,因战功卓著,89师政委王直将军调任26军政治部主任。
       等等,打了胜仗,从师政委调任军政治部主任,这个情节我们好像在哪看过?对了,这就是电影《英雄儿女》的故事,王直将军就是“王东王主任”的原型,杨根思就是“王成”的原型,英雄儿女讲的就是20军的故事!《英雄儿女》是根据作家巴金的小说《团圆》改编,巴金生活工作在上海,自然对解放上海后入朝的部队有特殊感情,他二次到朝鲜,在九兵团采风,收集大量资料,写下了这英勇的篇章。一曲英雄战歌,从此唱遍全国,至今还在激励我们!
      王直将军,就是我们新一代委员会会长王东炎的父亲。
      王直将军现在还健在,95岁高龄了,思维还很清楚,很健谈,还担任我们新一代委员会的顾问。我们经常去聆听他的教诲,听他讲故事。他慈眉善目,对待我们的表情,就像“王主任”对待“王芳”一样。

      抹不去的记忆。
      在解放福建的战斗中,有一支英勇悲壮的部队,那就是29军85师253团。一谈起这个团,253团老政委、当时29军的组织部长孟宪章就涕嘘不已。
       在攻打厦门前先攻占集美,由253团担任主攻部队。253团在集美学校旁的山坡上布有强大的的炮兵火力,这些炮兵火力足以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就在这时,周恩来副主席以中央军委的名义发电报给10兵团司令员叶飞,说集美有爱国华侨陈嘉庚先生捐资兴建的学校建筑群,要求攻城部队一定要尽力妥善保护,严防破坏,宁可多流血,也要避免使用火炮类武器。而固守集美的国民党军一个团,恰恰利用集美的学校建筑群与北面的高地,构成支撑点式的防御体系,阻挡我人民解放军的进攻。
       253团指战员在接到上级指示后,只得放弃炮火攻击,禁止使用手榴弹,全凭步枪和血肉之躯,一步步艰难地攻击前进,在付出伤亡200余人的代价后,占领了全集美镇。为了纪念集美解放,缅怀牺牲的烈士,集美人民建立了一座雄伟庄严的解放集美纪念碑。
       接着,253团又参加攻打金门,由于准备不足,除未上岛的一个连外,全团覆没。团长徐博、政委陈利华被俘后壮烈牺牲。遗憾的是,253团在集美牺牲的指战员有纪念碑,而在金门牺牲的指战员,至今还没有纪念碑!
       253团的来历是什么部队?他的前身是华东野战军11纵队31旅55团,华中野战军7纵队55团,苏中军区特务3团,泰州独立团,苏北指挥部1纵队1团2营,挺进纵队1团2营,江南抗日义勇军第1团2营,江南抗日义勇军第2路2支队,新四军3支队6团2营。
      啊!也是老六团的,也是闽东红军独立师的种子!
      福州军区后勤部原副政委孟宪章,是我们学术组孟苏北的父亲!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烈士的鲜血染红了她!
      我父亲王惜耶和岳父周柏生,都是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的老战士,1945年北撤到江苏,编为新四军一纵三旅。在解放战争初期的宿北战役中,我父亲所在的九团,冲得太猛太快,一下子打到胡涟的整编11师师部,被敌人反包围。在突围时,团参谋长俞慕耕壮烈牺牲,九个连长和九个连指导员,就剩下一个连长和负重伤的我父亲。战后,九团不得不重组。我岳父倒很幸运,只负了轻伤,打仗一直打到朝鲜,担任60师178团副政委。
      在“长津湖之战”中,20军究竟付出多大的牺牲?
      牺牲了58师参谋长胡乾秀 ,牺牲了两个全国一级战斗英雄杨根思(58师172团1营3连连长)和毛杏表(60师179团2营副营长)。
      毛主席说,这个军队“不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面对着饥饿寒冷,战士们通常是将干粮袋里的最后一点碎末留下来,称之为“冲锋粮”,直到发起攻击时才一口吞下以补充一点能量。
       在截击敌人的1081高地上,美军呐喊着冲上山顶——出乎意料的是,志愿军却没有进行一枪一弹的还击——原来坚守1081高地的志愿军20军60师180团1营2连因为昨夜的严寒全部冻僵在阵地上了
     同样,在俯瞰水门桥的高地上,志愿军20军58师172团的一个营几乎全部被冻僵了,阵地被美军轻而易举地夺取了。
     最后,在古土里与真兴里之间的20军58师和60师经过连日苦战,两个师合在一起还能作战的人员也不超过200人,根本无力阻止陆战1师南撤,20军军长张翼翔实在不甘心,命令60师参谋长蔡群帆率领这一百多人,照样衔尾追击!
      20军参战时,有50569人。战役结束后,20军减员两万,其中阵亡4339人,负伤2890人,其他减员764人(失踪被俘),冻伤减员11200人。老六团(58师172团)缩编为8个排!战后,不得不将89师拆编,又从21军和22军抽调5300余骨干和9600余东北地区翻身农民补充了1.5万人。但是,只要军魂还在,20军照样是一支精锐的王牌!在五次战役中,又大显神威,涌现出一大批英雄!
     “长津湖之战”后,有一个人坐不住了,那就是我岳母楼燕如。她也是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和华野一纵的老战士,解放后转业到杭州市委组织部。一听说20军入朝参战,她立即要求穿上军装,重返战场,和岳父一起并肩战斗,参加了五次战役,在战场上被传为佳话。

      最后还要说一下,20军的创始人,即闽东红军独立师和新四军老六团的当家人叶飞上将,当20军成立时,他已是十兵团的司令员,带着部队解放福建。他是福建省新四军研究会副会长和我们新一代委员会的名誉会长叶小楠的父亲!

      这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其实并不鲜为人知,在现有的党史军史和老同志的回忆录里都可找到。真正鲜为人知的是:福建省新四军研究会里有个新一代委员会,新一代委员会里有个学术组,学术组的组员跟着老同志学习研究党史和军史。通过刨根问底学军史,发现各自的父辈,虽然来自天南海北,有福建的、江西的、广东的、浙江的、江苏的、安徽的、山东的、河南的、河北的,但都曾在一个部队吃过饭,打过仗,都来自“老六团”的根!“老六团”这条红线,把我们新一代紧紧联系在一起。

 

发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