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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轶事(之三)
发表人:陶建新  更新日期:2017-10-21  阅读:30266  评论:2  照片:无  字号:加大 / 缩小

二十七、日喀则之行

 

 

  

    在拉萨过完愉快的“五·一”节后,我们“工作组”按预期计划,前往日喀则军分区。日喀则军分区在全军享有“三最”之称,第一最:国际交界线最多(与印度,尼泊尔,不丹,锡金,缅甸,这五个国家的边境线交界,国际线全长为1753公里);第二最:全军部队及兵力最多的一个军分区;第三最:全军最艰苦的工作环境区域。

   “日喀则市”离“拉萨市”仅有三百公里,这个距离,如在内地乘车前往,只需四个小时左右便可到达,但我们“工作组”全体人员上午从西藏军区第一招待所乘坐军车出发,经过一天的长途颠簸,于下午晚饭前才抵达了日喀则军分区,分区领导给我们“接了风”后,将我们安置到日喀则军分区招待所住下,路上颠簸了一天的我们,略感疲惫,当晚都早早的上床入睡调整精力,以应对即将展开的艰苦紧张调研工作。

                                                                                      

    “日喀则”的藏语意为“水土肥美的庄园”是西藏的第二大城市,也是“后藏”政治,宗教文化中心,历代“班禅”的驻锡之地,日喀则市的海拔高度为3836米,日照时间比拉萨市更长,旅游资源丰富,著名的珠穆朗玛峰,

   羊桌雍湖,

 

   及扎什伦布寺,

    都在该区域内,由于该地区日照充足,又属于雅鲁藏布江河谷地带,因此,农业资源也十分丰富,是西藏的主要粮仓之一,“日喀则”不仅地肥水美,风景无限,还是个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年平均气温在6.3度左右的高原温带半干旱季风气候区,这种风调雨顺,地肥水美的大自然地理环境,使其享有了“最美好的庄园”盛名,也可算得上是“后藏”的“江南”之地了,走进日喀则哼上一曲“人啊人都说江南好,我说边疆赛,处处赛江南···”哪才是别有一番的诗情画意呢。

   虽然“日喀则”地肥水美,气候宜人,风景无限,但我们的大部分边防官兵,却“无缘”这上天恩赐的美好大自然环境,因为,他们为了祖国的安宁和领土完整,日夜守卫在“日喀则”最艰苦的边防区域,大部分主要哨所都设在海拔4500米以上的冻土层地带,他们长期经受着氧气稀薄,严寒极致的生理极限挑战,这也是我们为什么选择该地区部队开科研调查的主要原因。我们选择了日喀则军分区的“边防五团”“边防六团”以及“岗巴营”设置在海拔高度在5300米以上的“塔克逊哨所”“查果拉哨所”以及海拔高度在4500米以上的“乃堆拉哨所”“扎东边防五团”“帕里镇哨所”等,环境气候最艰苦的边防部队作为主要调研对象,因为,这些区域的边防部队,最具有高原部队的代表性,从他们的身上,我们可以得到所需的调研资料。

  我们抵达日喀则的第二天,就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第二天早餐后,陆常树所长和张洪龄主任召集工作组全体人员开了一个简短会,会上明确了下一步工作的分工和进程,工作组“一分为二”分成了两个小组,一组由身体素质较好的队员组成,陆所长亲自率队,深入到第一线的边防哨所开展工作;另一组由张主任带队(主要是军区研究所这部分的老弱及女性队员),进驻日喀则“第八野战医院”(将实验室设在了“八医院”以“八医院”为“基地”开展科研分析工作。

   “工作组”的女性成员全都留在了“八医院”我荣幸的被陆所长“点名”要到了深入边防第一线的这个组,(这个组主要是由成都军区总医院,军区防疫队以及成都辖区内一些野战医院抽调来的有关人员组成),工作会议布置完后,我们工作组全体成员,随车将成都运来的实验仪器搬进了“八医院”的化验室中,安置就绪后,我们中午在“八医院”吃了顿便餐,然后利用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我们前往“日喀则”的“扎什伦布什”寺院观赏游览,

   “扎什伦布寺”位於日喀则市城西的“尼色日”山坡上,寺院建筑面积近30万平方米。既是西藏最大的寺庙之一, 也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在后藏的最大寺院。“扎什伦布寺”的藏语意为“吉祥须弥山”是班禅四世以后历代班禅的驻赐地,虽后藏教徒称“扎什伦布寺”可与拉萨 的“布达拉宫”相比,但我却感到远不如“布达拉宫”哪雄伟的气势(个人观点)   ,相比之下的“内涵”就如一句歌词中唱道的哪样“谁不夸俺家乡好!得儿哟依哟…”从中可得到诠释和理解。  寺庙内最主要的看点就是一尊全世界最大的强巴坐佛镀金铜像,

   以及四世班禅的灵塔,

   据说,塔内放有“四世班禅”的遗骨。 

  我们走马观花匆匆游览完“ 扎寺”后  ,同行的几个队员听说“日喀则”也有个“天葬台”便约我一同去看“天葬”(因他们在到拉萨“色拉寺”的“天葬台”去看“天葬”时,被藏民驱赶而没看成,他们的这个遗憾,想从“日喀则”的“天葬台”得到弥补) ,

(日喀则的天葬台)


   我一听,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因我已在拉萨“色拉寺天葬台”看过了“天葬”的全过程,我不愿再去“回味”哪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给自己增加心理上的不适,几个队友见我不应约,便扫兴的不再提此事了,我们一同在日喀则市区转了转后,便一起回到了日喀则军分区,日喀则军分区大门外有一大片青稞地,这种形状酷似内地大麦的农作物(又称裸麦),具有较强的耐寒力,一般都生长在海拔3600米的高原上,它为藏民们提供了赖以生存的丰富营养,它象征着生存在雪域高原的万物生命,也是藏民的主食之一,有它生长的地方,就有藏民的足迹

 

 

    我们悠闲漫步在青稞地的小路上,享受着蓝天白云,青稞遍地的美好生态环境,身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感,一切高原不适症,在这片净土上,都得到了极大的释放,看着蓝天白云青稞地的诗情画意,我不由得想起“日喀则”的藏语意“地肥水美的庄园”这句话来,真是“边疆处处赛江南啊…!”。

   从青稞地回到日喀则军分区招待所后,队友们仍余兴未止的交谈着“高原风光无限好”的话题,冥冥之中,我却预感到,眼前的这些“无限美好”即将逝去! 明天我们下到边防第一线后,就要面对严峻的大自然考验了,到时还笑不笑得出来,哪可是一个大大的?号,还是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吧,于是,我在队友们的笑谈声中,用被子悄悄的蒙上了头…。  

第二十八 、“中尼”边境上     

   第二天早饭后,我们到边防第一线的这个组,在陆所长的带领下,驱车前往驻扎在“中尼边境”第一线的“边防五团”所在地“扎东”地区(当时的“仲巴县府”驻地,但86年后,因沙害严重,又再次搬迁至“托吉”),“仲巴县”的藏语意思就是“野牛之地”由于该地区草原辽阔,“仲巴县”的藏民主要以畜牧业为主,该县牧民所食用的粮食“青稞”都是从外地运来的“进口”产品),“扎东”(当年的仲巴县)距日喀则有六百多公里的路程,

 

                                   (八十年代的仲巴县城“扎东”)

    “扎东”位於日喀则地区的最西端,与“尼泊尔”交界,平均海拔高度在5000米左右,境内不仅有世界上最高的河流“雅鲁藏布江”

   还有“雅鲁藏布江”的发源地“杰玛史宗冰川” 

 

 以及著名的“喜玛拉雅山脉”

    该地区河流纵横,湖泊密布,

  野生动,植物资源丰富,

  我们上午从日喀则军分区乘坐越野车出发,直至晚上十点半左右,才抵达边防五团在扎东的驻地,

  一路上虽然风景无限,各种野生动物,藏野驴,藏羚羊,藏黑劲鹤,草原狼,野牦牛等,时隐时现,

               (这就是“仲巴县”的“形象大使”野牦牛)

   但由于氧气稀薄,我们所有队员,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缺氧的气喘症状,昨天在日喀则谈笑风生的洒脱举止已荡然无存,大家都开始真正领略到了“雪域高原”的“内涵”我们在边防五团用过“夜攴”后,被安置到团部招待所住下,

(这是八十年代西藏边防部队普遍居住的简陋营房,我们所到之处,几乎都是这种泥土墙,白铁皮房顶的营房)

                                    (在“扎东”草原上的留影)

   团部卫生队给我们每个房间送来了两个枕头般大小的氧气袋,这也算是该团给我们的“特殊招待”了,当晚,再也没听见嘻嘻哈哈的谈笑声,惟一能听到的“天籁之音”就是队员们相互“乞要”氧气袋的声音:“给我吸两口嘛,给我吸两口嘛…”此情此景,就是我们到扎东第一晚的真实写照,虽然白天我们在路上颠簸了十几个小时,都已十分的疲惫!可当晚,我们谁都没有睡好,大家始终处于一种头痛,胸闷,心悸“半醒半梦”之间的状态,也只有“身临其景”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滋味”就这样,我们熬过了抵达“扎东”的第一个难眠的晚上。我们虽然是一夜未眠,但第二天清晨,当起床号响起的时候,我们在陆所长的带动下,都闻号而起,投入了新的一天工作状态,在我们这个小团队中,除了陆所长一人是接近退休年龄的老同志,其他组员都是在三十岁左右的青壮年,然而,陆所长却毫不逊色我们这些小年青,处处以身作则,起到楷模的作用,始终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带动着我们完成任务,我们都服了他了!这位解放战争时期参军的老同志,为人处事不但没有“长官”的官味,反而处处以身作则,身体素质也不错,既能吃苦耐劳,也能适应雪域高原的恶劣气候环境,我认为这主要归功于两个因素:一、他是经过战争年代战斗“洗礼”过的军人,吃苦耐劳精神较强;二、和他平时一直坚持打蓝煅炼身体分不开,他和不爱好体育锻炼的同龄人相比,体能和精神面貌都要充沛得多,和我们在一起时,真有“老夫不让壮夫”之势,明显的缩小了年龄的差异,使我们这些壮小伙子也羞愧不如啊!他在工作时,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在工作之外的休闲时,他的心态和行为比我们还要年青化,和这样一位良好性格和心态的领导一起工作,有种“干活不累”的感觉!我们就是在他的带领下,几乎走遍了西藏军区所有环境最恶劣的边防哨所,在工作时,他说一,我们不二,在娱乐时,我们是“童心未泯”的挚友,在成都“军研所”时,我们是经常在一起打球的“球友”进了西藏,我们将球场上的“默契”“潜移默化”到了工作中,他打“中锋”我打“前卫”他“传球”来,我“进攻”工作之外也有着共同的爱好和兴趣,在接下来的故事中,便可看到他哪“童心不泯”的风采。

  我们用过早餐后,边防五团的领导,到团部招待所来看望我们时,将当地的一些情况和团里的一些情况,给我们扼要的介绍了一下,交谈中,我们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就在我们抵达边防五团的前两天,该团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该团的一名基层干部,因内部矛盾激化而提枪袭击了团领导,然后饮弹自尽了。所以,这两天团里的气氛显得比较紧张一些,战士们还处在这起恶性事件的阴影中,团里也加强了政治思想工作及枪支管理,以杜绝类似事件再度发生。

   在西藏所有的部队,都普遍被不知内情的人们视为“十八军”的部下(原抗战时期“彭雪枫”的部队),然而,真正“十八军”的嫡系部队,却只有归属在日喀则军分区辖区的“边防六团”“边防五团”“边防三团”这三支部队,其中“边防六团”还是“十八军”的“王牌部队”边防五团驻守的扎东地区,曾经是“藏独分子”(当年的西藏叛乱分子)经常出没骚扰的地区,这些叛匪们,通过驻扎在尼泊尔境内的叛匪“卫教军”基地,

   经常从“尼泊尔”的“木斯塘”地区,回窜进“扎东”的“昆木加”一带,杀我边民,掠夺牛羊,并且还袭击我边防部队,边防五团的一位副团长和十一名战士,就是遭到回窜“叛匪”的偷袭而壮烈牺牲,叛匪还烧毁了军车,劫走了大量的机密文件,反动气氮十分的嚣张!由于“扎东”和“尼泊尔”的交界处,多为海拔高度在5000米左右的广漠荒原(畜牧区),气候恶劣,人烟稀少,地域宽广,“中尼边境”的进出境通道口很多,

   (象这样的山口很多,山口的这边是中国,过了山口就是“尼泊尔王国”)

   因此,对小股叛匪的骚扰是防不胜防,给我们的防守造成了很多的无奈!却给叛匪“卫教军”提供了有利的“回窜”条件,我边防部队很难及时的发现匪情予以堵截,所以,叛匪们的“回窜”屡屡得逞,给当地的牧民和财产,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和不安!根据“扎东”地区的严峻形势,西藏军区特在“扎东”成立了“扎东指挥所”

   经过多次的反“回窜”打击后,

  叛匪们的“回窜”得到了有效的遏制!

  “扎东”的边防形势有了显著的好转,但“边防五团”的任务,仍然“任重道远”“扎东”(仲巴县)仍然是西藏的一道重要防线。

   我们下到了扎东边防五团的“昆木加哨所”这里是西藏军区最西边的一个哨所,海拔高度在4.900米以上,常年平均气温在5以下,最低温度在零下37度左右,哨所的两旁都是常年积雪不化的雪山,这里离“尼泊尔”只有4.5公里,而离“拉萨”却有一千多公里,每年有五个月的时间处于大雪封山的状况,哨所外,寒风呼呼的嚎,吹得石子满天飞。

 (当年的昆木加哨所和阵地)

   严峻的高寒和缺氧,伴随着“昆木加哨所”的边防战士们,日夜坚守在这片广漠荒原阵地上,这里也是叛匪“卫教军”经常“回窜”的地区。“哨所”的指战员们,在这种简陋的营区内与恶劣的气候环境抗衡着,每次外出巡逻时,

一般都要步行十几个小时左右,除了要在雪地上野炊之外,

遇到暴风雪时,还得在雪地上挖雪洞过夜,


    战士们的手脚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在当时物质条件十分有限的情况下,战士们是吃也吃不好(主要是缺乏新鲜食物,新鲜蔬菜就更是难得一见,绝大部分日子里,就靠吃肉罐头和压缩干菜,这些食品偶尔吃上几顿还觉得口感不错,但连续吃上几天,甚至常年吃,就会乏味厌食无胃口了,并且,综合性营养成份差,脂肪及蛋白质够了,但维生素类的营养成分却差少了) ,睡也睡不好(在简陋的营房中,主要靠烧牛粪取暖),这些恶劣的生活条件和环境,在时时刻刻的损害着战士们的身体健康,经过我们的调查分析,在这些雪域高原工作的官兵,几乎都不同程度的患有“高原职业病”他们的身体在透支着,如不加强改善这些恶劣的生活条件和环境,他们的身体和寿诞将受到严重的影响,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不辞数千里,深入到高原第一线来开展工作地目的及尚待解决的任务。通过此行调研,对高原指战员们的疾苦 ,我们深有感受,哪种吃不好,睡不着,冻得慌的滋味,我们都体验过了,我们与西藏高原部队第一线的边防官兵们同吃同住,掌握了需要改善的第一手资料,为改善这些区域边防部队的工作生活条件,奠定了实施规划方案的理论基础。虽然我们在调查期间也吃不好,睡不好,但这一切,也只是短时间的磨炼,任务完成后,我们就又回到环境优越的内地了,而西藏高原的指战员们,却还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继续坚守下去,如何尽快的改善他们目前所面临的这些不利因素,是我们“军事科研工作者”不可推卸的神圣使命!因此,我们倍感责任重大!因此,我们必须要将这里的真实情况带回去,奏上去,为无私奉献在 雪域高原的指战员们,改善出更加优越的工作,生活环境和条件 ,

   (现如今的“昆木加”新哨所已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

   (“昆木加哨所”四季如春的新型营房)  

 (太阳能,风能发电设备)   

    (温室中不仅栽植着各种新鲜蔬菜,冷库中还蓄存有二十几个品种的蔬菜)

 

   热爱生活的战士们,还将“小白杨”栽在了哨所旁,绿色象征着生命,象征着和平,象征着希望,再过十年,二十年后,这里将变成绿色的花园,,雪山顶上的“香格里拉”看到  现今“昆木加哨所”的巨变,我感到有种无比的欣慰和成就感!因为在这里面,也包含着我们的辛勤付出和奉献。

    到“扎东”没有几天,我们的脸和手都让山上的雪风吹裂开了口,裂开口的脸和手,流着血水,寒风一吹,哪个滋味,我至今难忘!面对山上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我们从成都带来的“百雀灵防冻霜膏”已无济于事了,最有效的防护措施就是学藏民的土办法,将油性重的动物油或奶酪抹在脸上手上,但我们又忍受不了哪种酸臭的异味,因此,只好“死要面子,活受罪”了!“扎东”风沙很大,我们每天下连队在野外行走时,暴露在外的脸和手出现冻裂也是很自然的必然现象,因为,边防战士们的脸和手也都是如此,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这种裂口的现象,也只能算是“大众化”现象,反而使我们的心态感到很“平衡”到了这些区域如果不挂上一点“彩”的话,就等于没有与边防哨所的官兵们融为一体,同甘共苦过,因此,我们对脸上手上的裂口,就引以为荣了!尽管高寒缺氧的恶劣气候严重影响着我们的正常作息,但我在“扎东”仍然上蓝球场和部队的官兵一起打蓝球 ,陆所长见我上了,他也紧跟着上来助阵,哪种跑两步就张着大口气喘吁吁的情景,就犹如鱼儿被捞出水时的情景一模一样,但我们却“重在参与”与边防官兵同乐了,不简单哪!不可思议!象陆所长这样一位快六十岁的“小老头”,还能在海拔4900米的高原上打蓝球!真令人刮目相看!如果我在他这个年龄段时再上高原,恐怕也只有抱着氧气袋吸氧的劲了,前几年我从成都到阿坝出差时,就已明显感到体力不支了,头疼,心悸得整晚没睡好,高原反应症十分的强烈,哪时,我的年龄还与当年陆所长在“扎东”打蓝球时的年龄有很大的差距呢,所以我的确很佩服这位“解放牌”的老同志,不仅与我等青壮年同甘共苦,一起跑遍了西藏军区环境最恶劣的所有边防哨所 ,并且还“安然无恙”!这难道不是个奇迹吗!?在“扎东”我还经历了一次小小的“磨难”有一天,我们在从连队回“五团”招待所的途中,遇见有一队骑兵在草地上训练,看着他们骑着战马在草原上奔驰的动人情景,

  不由得激起我强烈的骑马欲望 ,虽然以往我在内地一些游乐场所也骑过很多次马,但哪仅仅是在一个特定的小环境中小跑小遛而已,




  而现在巧遇上了“骏马奔驰在大草原”上的机会,怎能让我不动心呢!于是我便很策略的问同行的“边五团”领导:“你们的军马怎么样?”团领导一听,便立刻领会了我的“意途”一边回答我说“不错”一边问我们“你们要不要试一试?”他这一问,正中我的“下怀”我立即回答道“好!试一试就试一试”这位团副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朝骑兵队招了招手,立即就有一人骑着马跑到了我们的身边,这位团领导对来者吩咐道:“去牵两匹马过来,让军区工作组的同志遛一遛”来者道了声“是!”就牵马去了,不一会他带了俩名骑着马的战士遛到了我们身边,俩名战士下马后,就将疆绳递了过来,我上前顺手就接了一匹马,但还有一匹,其他几个同行队员谁都不敢接,都说怕“失控”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动员一番无果后,我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只听哪骑兵对我交待了一句:“抓好疆绳,两腿夹紧”的要领后,他自己一松疆绳,便骑着马先射了出去,还没等我司号发令,我坐下的这匹马,就自行跟着追了上去,

    战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凭我这点有限的马术,要想在大草原上“骏马奔驰保边疆”,实在是有些底气不足!我惟恐从奔驰的战马上摔了下来,即便是摔不死,脸上也无光啊!于是我死死的用两腿夹紧马背,抓紧疆绳,顺其自然的让战马奔驰着,极度的紧张,使我大脑神经的其他功能都失去了正常的反应,只觉得身边的战马越来越多,我被夹在中间(保护着我),我身不由已,情不由已的随着马队在草原上狂奔,有很多次我都想喊“打住!”这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喊出来,就这样“魂不附体”的随着马队在草地上狂奔了有十几分钟,当时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两句话在大脑中反复回响着“抓紧!夹紧!…”哦!谢天谢地,马队总算停了下来,我当时是怎么下的马我都记不清楚了,只听同事们在夸我道:“可以嘛!骑得还可以呢!”然而此时的我,已想不起该如何抒发几句“豪言壮语”以表“勇士”风范,嘴里只是机械的对身边几位护驾的骑兵连声道谢:“谢谢了呵!谢了哈!”

  谢别了骑兵战友们后,我的大脑才恢复了正常的知觉,只觉得两条大腿酸溜溜的痛,走路都不能保持正常的姿态,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行走时就象“小日本”的“螺旋腿”一样,这就是因一时的冲动所换来的代价,惨啊!(“边防五团”原来有一个骑兵连,但整编时,这个骑兵连被改编成步兵连了,据说,哪天遛马的哪队骑兵,是“边防五团”的一个“骑兵侦察小分队”)。

  我们在“扎东”的调研工作结束后,又即将奔赴另一处环境更加恶劣的边防哨所,临行前,陆所长向该团要了几样东西,炸药和雷管,枪和子弹,这是因为我们听说,由于边防部队很难吃到新鲜食物,所以,每当团里有人乘车出差时,总是要在路上打点“野味”带回来给连队改善伙食,这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地取材的行为,也是一种灵活自给,因地制宜的可行之举,在西藏高原,有的是野生动物资源,野牦牛,野驴,黄羊,野兔等野动物是经常可见,由其是在人烟稀少的牧区大草原上,多得就犹如当年开发“北大荒”时的一句顺口溜一样:“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而在西藏却是“棒打兔子,瓢舀鱼,野牛跑进牧场里”陆所长从这种“因地制宜”的“传说”中得到了启发,咱们成天驱车在大草原上奔跑,从这个边防点到另一个边防点,一跑就是几百公里,有这种便利条件,何不搞点“野味”作为“见面礼”给十分缺乏新鲜食物的边防部队带去,岂不是件好事吗,因此,我们“灵活机动”的陆所长,便联想到了这个好办法,他向团里一张口,团里便十分理解和支持的满足了我们的这些愿望,于是,在我们的车上便多了“枪支,炸药”这几样东西,从此,我们便有了个既是“工作队”又是“狩猎队”的双重身份,一路上大家开心得是不亦乐乎。

   第二十九、登上“塔克逊”“查果拉”  

 

     我们挥手告别了“边防五团”驱车前往驻扎在岗巴县的岗巴营(因“查果拉哨所”和“塔克逊哨所”都属于日喀则军分区的“岗巴营”管辖,而“岗巴营”的营部就驻扎在岗巴县),一路上草原风光无限美,各种野生动物一群一群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我们按既定的计划寻找着机会狩猎,打点野味给吃不到新鲜食物的雪山哨所指战员们带去,作为“见面礼”略表我们的心意,但计划毕竟是只一种良好的愿望而已,一旦实施到现实中的时候,才发现有很多的不现实,不尽如人意之处!在草原上,最好打的野生动物为野牦牛和藏野驴这两种大型动物,一是目标大,二是行动相对迟缓,只要一旦进入我们的视线,我们乘坐的丰田越野车很快就能追赶上这两种大型野生动物,

   但使我们感到无奈的是,狩猎成功后,我们的小型越野车根本就托不走,竟然是带不走,哪打了就等于白打,这种无效劳动,竟浪费子弹,又浪费汽油,因此,我们放弃了猎杀这两种大型野生动物的念头,将狩猎的目标,集中在了黄羊和野兔的这两种小型动物上,但在实施中又遇到了难题,黄羊这种十分机警灵活的小型动物,也许是长期被藏民捕杀得“心有余悸”了,表现出十分警觉的防备状态,千米之外,只要看见我们的越野车向着它们的方向开去时,便开始了急速的奔跑,

  它哪种经常变幻着方向的跳跃式奔跑,使我们根本就找不到瞄准点,盲目的乱射击一阵,也毫无收获,反而诱导我们偏离了正常行驶路线很远很远,因此,驾驶员就发言了,他一是担心会迷失方向,二是担心汽油耗光赶不到我们预期的目的地,他善意的劝告我们说,藏民打这些野生动物时,一般是提前潜伏到这些野生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趁野生动物没防备在吃草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打伏击,这样的成功率才高,而我们要赶路,根本就不允许有时间来打伏击,所以,他劝我们放弃打黄羊的念头,不要再为这件事浪费时间和汽油了,我们听他言之有理,虽心不甘,却无奈的放弃了这一念头,因为,我们心里也十分清楚,即便是在追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只能是一种劳而无获的白忙,藏民们捕猎这些动物时,一是“守株待兔”出其不意,二是他们使用的猎枪是霰弹枪,打出去就是一片,就算是“瞎猫遇到死耗子”也很容易打中目标,而我们使用的半自动步枪,只有一个弹头,如果瞄准不到目标,就决不会有收获,出于这种考虑,我们便理智的放弃了这种又费汽油又费子弹的无效劳动,将最后的一点希望,放在了打野兔和炸鱼的行动上,于是,走出“误区”的我们,慢慢的有所收获起来。西藏的野兔很多,多得已经泛滥成灾!

 

   在我们的行进路途上,野兔就在公路两旁窜来窜去的,一会窜出一只,一会又是好几只,真是随时随地可见,而且野兔的奔跑行为也傻呼呼的,它在一阵短途的奔跑后,见身后没人追赶,便会停下来观察动静,我们就抓住它停下来的这一瞬间,扣动扳机,枪响“兔跳”(一般都是在打中它的时候,它会最后的一弹跳,然后倒地毙命,我们称之为“死亡跳跃”), 从发现到击毙全过程也用不了几分钟,并且,还不用我们偏离行程路线到处去追,实践证明,此举,是行之有效的,如果时间充足,一天打上一大堆都不难,

  汽车也经常在路上碾压死野兔,因为,在广阔的大草原上,到处都是野兔“赖以生存”的野草,所以西藏的野兔一个个都长得肥嘟嘟的,

  这种没受到污染的天然肉食品,可算是西藏的一大“自然食宝”还有一种小动物更好打,哪就是高原的“旱獭”

  你只要找到了它的洞口,然后悄悄的坐在离洞口几米远的地方,用枪对准洞口“守株待兔”即可了,“旱獭”有个“天生挨打的习惯”每当它出洞时,首先探出半个身子张望观察四周的动静,此时,你只须扣动板机,就一打一个准,“旱獭”哪肥硕的身体就象一只“小乳猪”似的,大“旱獭”能长到十斤左右,肥嘟嘟的十分可爱!但当地藏民却很少食用它的肉,因为传说“旱獭”是“鼠疫”病菌的携带者,所以当地人捕杀后,只取用它的皮毛及獭油,我们打“旱獭”也是打着玩玩而已,打死后什么都不要,留在原地给其它动物作美食,我们还经常碰见“草原狼”和“狐狸”

  但都是在我们汽车行驶的途中,并且离我们也有一定的距离,我们无心捕杀这两种动物,有时候只是在不停车的状况下,掏出手枪朝着奔跑中的狼和狐狸打上几枪,这种纯属“过枪瘾”的行为,自然就不可能有收获的了!除了打野兔,我们还到雅鲁藏布江去炸鱼,曾经的藏民,基本上都不吃鱼,这种忌讳,与西藏的“水葬风俗”有关,因此,在没有了人类这个“头号天敌”捕捞的自然环境下,西藏的鱼业资源也是相当的丰富,河流,湖泊中的鱼,多得不得了,完全可以和西藏泛滥成灾的野兔群相比了,所以说,在西藏“棒打兔子,瓢舀鱼,野牛跑进牧场里”(八十年代初的历史背景下)。

   我们在途经雅鲁藏布江时,陆所长用我们食用完后的罐头盒(我们在草原上赶路的时候,中午基本上都是吃压缩饼干和水果罐头,吃完后的空罐头盒,就成了我们自制炸弹的现成材料),先装填上炸药,然后再插上火雷管,上面再用泥土封盖好,点燃导火索就往雅鲁藏布江扔,刚开始,我们忽略了雅鲁藏布江水的流动性,

  炸弹扔下去后,一股巨大的水柱冲了上来,一会,便见被炸死或震昏了的鱼,白花花的浮上了江面,正当我们在得意炸鱼成功的时候,只见炸上来的鱼顺着流动的江水开始往下游飘去,眼看着“煮进锅里的鸭子要飞了”陆所长一边脱衣服,一边号召我们:“快!快!快,快下水捞鱼”领导的“榜样力量是无穷的”领导都脱了,我们还能不脱吗,我们都以最快的速度脱光了衣服,只穿着条内裤,紧跟着陆所长就跳进了雅鲁藏布江中,去追捞哪些顺水而飘走的鱼儿,但是,我们刚跑到齐腰深的雅鲁藏布江中时,哪象针一样剌骨的雪水,就已冻得我们下体几乎麻木,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肌肉疆硬的状态,陆所长一见情况不妙!又立即发出了“快快快!快上岸…”的指令,于是我们又跟着陆所长以更快的速度撤回到了岸上,一个个冻得全身发抖,嘴里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大家都以最“干净利落”的动作,迅速的脱掉了湿漉漉的裤头,裹上了自己的军大衣,好在当时江边没有藏民,否则,这种光天化日之下集体裸露的场面,会让藏民们笑掉牙的!在当时哪种情景下,也顾不上什么体不体面了,保命为上策啊!尽快恢复体温才是最重要的头等大事,我们一边蹦跳着,一边无奈的看着哪些随着“一江雪水向东流”去的战利品(鱼儿),浑身打着哆嗦,我哆哆嗦嗦的对陆所长说道:“所…长,咱…们下…次不…能这么干…了!”陆所长哆嗦着点着头说道:“妈呀!怎…么这…么冷啊!…”这就是我们第一次炸鱼没经验而导致的“前功尽弃”结果,惨哪!!鱼没捞着一条,反而被冻得象猴一样乱蹦乱跳的哪个狼狈劲,今生难忘啊 !有了第一次炸鱼失败的经验教训后,我们学聪明了,开始重新选择炸鱼的场所,很快,我们便发现,在草原上,有很多只有几米宽的小湖泊,

   虽然水浅,但鱼却不少,我们能清晰的看见水中的鱼儿在穿梭游动着,这个发现,使我们又开始兴奋起来,我们立即又制作了两颗炸弹,找到了一处比较宽敞的水沟,将炸弹抛了下去,一声闷响,一股水柱冲天而起,稍后,水面上便飘浮起许多大大小小的鱼儿(大的有一斤左右,小的也有好几两),收获真不少!我们惊喜的乱跳乱叫,这种另类的成就感,还是值得我们冲动一下的。还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这次不用在下水去挨冻了,只需用石块击动水面,再用棍子捞,便可将炸死的鱼捞到手中,不一会,就捞了一麻袋的藏鱼,丰收的喜悦,使我们忘记了旅途的疲劳,大家都乐在其中了。

   我们终于实现了我们的计划,到了下一个边防哨所时,给哨所的官兵有了“见面礼”(由于我们是调查工作组,而不是“慰问团”所以我们到每一个边防哨所时,都是两手空空的),看见哨所的指战员们,在哪地上草都不长一根的雪域高原生命禁区中,常年就吃着哪么几种有限的干菜(粉条,海带,黄豆,压缩干菜),吃得食欲都没了,我们心里就觉得很不是个滋味!所以,我们的陆所长很“人性化”的想到了这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地取材”的好办法,此举,也解决了我们两手空空,愧见边防官兵的尴尬局面!所以,我们的这些猎杀行为并非是单纯的狩猎行为,而是为了让长期吃不到新鲜食物的边防官兵们能换换口味,尝尝鲜,即便是能喝上一口热乎乎的鲜鱼汤,他们的感受也如同过了一次“小年”这样的感觉,也只有亲身体验过雪域高原“生命禁区”生活的人,才能理解其中的甘甜和内涵。我们忙着捞鱼,不亦乐乎!陆所长也开心的笑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看着满满一麻袋的收获,我们下雅鲁藏布江挨冻的“磨难”也值了!所以,为什么我说“跟着这样的领导干活不累”呢,在工作的时候,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工作之外,心态比我们还要年轻,跟着这种心态的领导干事,再苦,再累,心情也舒畅!                               

(当年和陆所长在西藏合影照)

 (近期和陆所长在成都合影) 

   我们走一路,狩猎一路忙得不亦乐乎!旅途的颠簸和疲劳在狩猎的收获中“烟消云散”只觉得奔驰在草原上的感觉真好!如果国境线都在这些海拔高度并不算很高,地肥水美,绿草青青,鲜花遍地,牛羊成群的大草原上,我们的边防官兵就不用在“天上无飞鸟,地上不见草,氧气吃不饱,沙石满天跑”的恶劣环境中站岗放哨了!“印军”也是怪癖!怎么总是选择这些“生命禁区”的地段来入侵中国呢!?“麦克马洪线”是中华民族的屈辱!(当年,英国人以喜玛拉雅山脉分水岭的连接线单方划定的不公平中,印国境线,至今为止,都没得到中方的承认),旦愿哪天地壳运动,将“喜玛拉雅山脉”这个板块“推移”到了“新德里”时“麦克马洪线”就具有“本色”的意义了。

  我们风尘赴赴的途经“江孜”在“江孜兵站”住了一晚上,

  当晚,我们选了一些“战利品”(猎获的野味)做了几道鲜美的菜,与“兵站”的官兵共同分享,这顿饭吃得哪个香啊!大家都撑得肚儿圆,因为我们从下基层部队后,也有很多天没吃过新鲜食物了,在边防部队都是与边防官兵同吃同住,顿顿都是红烧肉罐头炒干菜,吃得早就腻食了!能吃上一顿鲜美的“野味”系列菜,哪个美呀,真是无言喻比!饱攴一顿后,我们便进入了沉睡的梦乡。第二天早攴后,我们又踏上了去“岗巴营”的路程,在离开“江孜”前,我们驱车顺便流览了一下江孜古城。

   “江孜”位於后藏的最西端,海拔高度为:4019米,是西藏的重镇之一,邻近日喀则地区的东郊,是日喀则的主要产粮区,粮食年产量上亿斤,“江孜”的藏语意思是“胜利顶峰,法王府顶”“江孜”旅游资源丰富,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文物古迹甚多,除了有“白居寺”

   “万佛塔”

    以及“宗山古堡”

   这些“地标性”的建筑物外,更为有名的还是它哪享有“抗英英雄城”的盛名,在“江孜县”城中心的山顶上,屹立着一座享有盛名的“抗英宗山城堡”当年“江孜”的三千藏族军民,就是在这座英雄的城堡中,普写了一曲可歌可泣,“抵抗外侮”(英军的侵略)的光辉历史!(电影“红河谷”的历史背景,就是当年“江孜”人民“抗英”的史歌),江孜人民,为了纪念这一光辉的历史,特在“江孜”的广场上矗立起了一个“江孜宗山英雄纪念碑”以缅怀一个世纪前“老祖宗”们的英勇壮举,

   江孜也因此而得名为“抗英英雄城”解放前,曾经破烂不堪,满目疮痍的江孜城,在解放后的今天,已经是焕然一新,成为了一个商旅往来的交通要道,及沟通前后藏的一个重要通衢。由于我们要赶路,所以,只是“走马观花”的流览了一下“江孜”,便告别了这座“英雄城”向我们的预期目的地“岗巴县”继续前进。

  “岗巴县”到了。

 (岗巴县的古城堡)

    经过两天的长途奔波,我们从“仲巴县”(扎东)出发,行程一千多公里后,抵达了日喀则军分区驻扎在岗巴县的“岗巴营”“岗巴县”属喜马拉雅山高山地貌,位於西藏南部的喜马拉雅山中段北麓,紧靠世界屋脊“珠穆朗玛峰”的绵绵雪山环抱之中,与锡金国相邻,平均海拔高度为4.700米以上,最高海拔高度为6.155米,岗巴县的藏语意思就是“雪山附近的村庄”我们此行调研的两个主要哨所“查果拉哨所”“塔克逊哨所”就是日喀则军分区“岗巴营”直辖的两个边防点,也是西藏军区海拔位置最高(这两个哨所都设在海拔5.300米的生命禁区冰冻土层地带),环境最恶劣,生活最艰苦的区域内,也是历来外军入侵我国的主要通道口,虽然都是天上无飞鸟,地上不上草的生命禁区,但在军事上,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我们到了“岗巴营”后,“岗巴营”的领导建议我们先到“塔克逊哨所”然后再上“查果拉哨所”我们采纳了此建议,于是,便从“岗巴营”营部下到了“塔克逊哨所”开展工作。

                                                (塔克逊哨所)   

   这里驻守着“岗巴营”的一个连,我们称其为“塔克逊连”该连营房很简陋,和当时西藏军区所有边防部队一样,都是泥土墙,白铁皮屋顶的结构,每当刮风沙的时候,白铁皮的房顶就会发出阵阵扰人的噪音,使人烦躁不安,但当时的西藏边防部队几乎都是住在这样简陋的营房中,所以“塔克逊连”的官兵们,也无怨无气了,当时的国民经济跟不上,部队的生活物质保障条件,也只有结合当时的国情而安了!我们下到边防哨所时,都是住在这样的房中,与基层部队的官兵们同吃同住,同甘苦,体验他们的艰苦工作生活环境,撑握尚待解决问题的第一手资料,就是我们此行的主要任务和目的。

   “塔克逊哨所”的正前方是一片二十多公里的开阔平坝,平坝的尽头就是一座常年积雪不化的喜马拉亚山脉“干城璋嘉峰”(麦克马洪线)也是“中,锡”两国的交界线,在这片开阔地带,很适合进行坦克大战,

  我们的边防巡逻队过去都是靠步行和骑马进行巡逻,巡逻区域,就是在“干城璋嘉峰”的山脚下,但八十年代初我们上去的时候,“岗巴营”已配备了装甲运兵车进行巡逻,每车可装载一个步兵班的人员。

   在海拔5.300米这个高度,天上见不到飞鸟,地上见不到绿草,风吹石头贴着地面跑,氧气吃不饱,这种恶劣的地理气候环境,几乎是我们所到之处的一个共性特征,描述了这个哨所的主要特点,下一个哨所也是如此,所以,概括成一句话就是:“苦!非常的艰苦!”该连连长告诉我们,在中,印关系紧张的时期,我们的巡逻队曾与印军巡逻队在边界上发生过遭遇战,印军先发制人开枪打伤我边防战士,我军的“川兵”战士,一见印军先开枪伤了我们的人,立刻“红了眼”进行“后发制人”予以还击,很快便将印军的一个巡逻小分队全队击毙,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从此印军再不敢轻举妄动。听连长讲完连队的光荣战史后,不仅感到十分的爽快过瘾!还为咱们四川兵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翻开我军的战史史册,几乎哪有战斗哪就有咱们有智有勇的四川兵,每当战斗打响后,咱们这些四川兵就一个劲的往敌军阵营中钻,打得敌军是防不胜防,魂飞魄散的,这就是咱们四川兵在中外战场上的良好口碑!也是“川兵”在战场上的一个特色,两个字概括:“精灵”。

   在“塔克逊连”除了物质上的短缺(住房条件差,伙食条件差,常年都在吃海带,粉条,压缩干菜,猪肉罐头),精神生活上的贫乏更使战士们寂寞难耐!在这个有半年时间大雪封山的高寒地区,战士们几乎没有任何的文化娱乐生活,年复一年枯燥无味的坚守在这个“生命禁区”的阵地上,默默的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正如我们在一名战士的床头墙壁上看见一首“打油诗”中直白的哪样“天苍苍,地茫茫,眼前一片白茫茫,白天站在哨所上,晚上寒灯伴孤郎”我认为,这首“打油诗”的情绪虽然低沉直白了一点,但它却真实的反映出了当时边防官兵的心理世界,谁不是父母人生的,谁又没有“七情六欲”如果不是为了祖国领土的完整,和父老乡亲们的幸福安宁,谁会跑到这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人”的高寒缺氧无人区来倍受煎熬,忍受各种极限的磨练!虽然,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他们愿意作出如此的奉献!但他们也十分渴望正常的“七情六欲”生活,每到日喀则军分区循迥放影队下到连队来放影的时候,战士们比过年还要兴奋愉快!放影队不仅给哨所的官兵们带来了很多电影片,还给他们带来了积压了很久的一封封家书,这是指战员们最最最期盼的时刻和兴奋的时刻,看完家书后,又将回复的书信请放影队给带下山去邮寄回家,接下来便是全连集中,连续看上几天的电影,战士们戏称这种形式的文化生活为“打电影牙祭”哪种用棉布蒙上门窗,在食堂中看电影的气氛和情景,我们在“塔克逊哨所”也有幸的赶上了一次,上午看了,下午又看,的确很过瘾!

   但这样的好景不长,一旦放影队离开后,又不知何月何时才能享受到这种“精神大攴”了!这种感受,内地人是无法想象到的!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其中的乐趣,一旦大雪封山后,汽车和人员都无法上山,这时的哨所,基本上就“与世隔绝”了!也就象哪首“打油诗”中所描述的哪样:“白天站在哨所上,晚上寒灯伴孤郎…”这就是哪个年代,所有类似“塔克逊哨所”边防官兵内心的真实写照。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在这种恶劣环境中为祖国站岗放哨的官兵,几乎都不同程度的存在有“高原职业病”和营养不良症,可以确认,这完全是由于处在这种恶劣的工作环境中,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所以,我并不赞成“高原缺氧,不缺精神”的这种口号,就犹如不能苟同“人定胜天”的口号一样,这种“不自量”行为一样,是种愚昧无知的行为!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抗衡的!当地震,海啸,洪水,泥石流来临的时候,咱们人类还是能躲就躲,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为上策!且不能喊着“刀枪不入”迎着巨大的危险而上,这样的结局只会有一个,哪就是“螳螂挡车”被碾得粉碎!因此,我们必须客观如实的告诉坚守在这些特殊区域的指战员们,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身体会受到一些什么样的伤害,又该如何去科学的应对及尽可能的减少这种伤害,而不是鼓动他们高喊着“不缺精神”去与不可抗拒的大自然力量抗衡!教会他们一些在高寒缺氧地区如何进行自我保护的必要常识,帮助他们改善居住条件和饮食卫生,这才是“智者”该做的事,“人性化”的管理!正确的引导他们,用科学的理念,正常的心态,去正确的应对无法迥避的大自然挑战。身处恶劣的工作生活环境中,就犹如在内地从事“特种行业”一样,身体必然会受到伤害,如何将这种伤害降低到最小值,这才是我们有关人员该干的事!且不能盲目的号召指战员们迎着不可抗拒的大自然力量,念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盲目的上!因为,这种无知的牺牲,是一种错误的“战术”和“误导”哪种靠血肉之躯去抵挡敌人机枪口的时代,应一去不复返了!科技强军才是军队建设发展的大策。到了这些十分艰苦的边防区域,我常常有这样一种想法,总觉得我军应该在这些区域建立一些“煅炼基地”将部队的院校学员分期分批轮换着到上面去煅炼煅炼,由其是对哪些“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吊儿郎当”机关兵,都应送他们到这些区域去煅炼煅炼,这样会有助于改变他们的世界观和人生观,端正服役态度,学会如何当好一名真正的军人。

   值得欣慰的是,如今的“塔克逊哨所”已发生了巨变,不仅营房都换上了彩色塑钢的房顶,

 

 营区内还盖起了种植新鲜蔬菜的保温棚及养鱼棚,

  及文化娱乐室,


   单调乏味的“老三样”(粉条,海带,榨菜)菜谱,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连队在温棚中种植的新鲜蔬菜已自给有余,膳食也上档次,指战员们的营养状况及身体素质都有了大大的提高了,高原部队普遍营养不良的问题,已发生了质的飞跃,

       

    精神生活贫乏的问题,也得到了根本的解决,卫星电视及丰富的文化娱乐生活取代了过去哪种连续看上几天电影的“电影牙祭”  书信传递也步入了网络信息的时代,这些“与时俱进”的巨变,都与我们当年上去开展的科研调查工作,有着不可抹灭的关联,我们当年几上高原的劳苦,值了!

  在“塔克逊哨所”我无意中“创新”了一项射击记录,有一天,我和几个队友正在营房门口和哨所战士闲聊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方飞来一群野斑鸠(约有十几只),落在了距我们约有几十米的空地上,(之后得知,这片空地,是哨所食堂经常晒粮食的地方,野斑鸠可能就是为觅食而至),这意外的“天上来客”刷新了位於海拔5.300米塔克逊哨所“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的自然环境记录,我们队员中有人冒出了一句:“野味飞上门来了!快打!快打…”听见这话,我也没多加思考,便将腰后的手枪掏了出来递给他们,但他们觉得没把握,谁都不肯接枪,我目测了一下斑鸠群落地的距离(与我们所在的位置,中间还隔着一个操场),如果用手枪射击,命中的机率太小,于是我对他们说 ,算了吧,这个距离用手枪打,没什么希望!但他们却马上从寝室里拿了一支半自动步枪递给我,叫我打,我顺手接过枪将子弹推上了膛,以无倚托的跪姿瞄准远处的野斑鸠群,扣动了扳机,枪响之后,受惊的斑鸠群腾空而起,迅速向远方飞去,我抬头看着远飞的斑鸠群,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时,只听见几个队友惊叫起来,打着了!打着了!我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朝前方望去,看见空坝上似乎是有几个物体静静地躺在哪里 ,几个队友一边嘻嘻哈哈惊叫着,一边朝前方的空坝上跑了过去,不一会,他们一人手里提着一只肥硕的野斑鸠返了回来,我仔细一看,我的妈呀!居然一枪打中了三支斑鸠(后来我们分析,这三只斑鸠可能是在同一条直线上被子弹打了个“串烧”) ,看着这丰厚的猎物,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点评和赞扬,我正得意的听着他们异口同声唱赞美歌时,军区防疫队的卢医生,走上前来对我说道:“送给我嘛,我把它晾干后带回成都下酒,巴适得很!”我爽快的点了点头回答道:“行,你拿去吧!但作为交换的对等条件,今后炸鱼时,提麻袋的事得由你承包了”卢医生一边看着手上提着的斑鸠一边也十分爽快的回答道:“没得问题!没得问题!”就这样,这桩“交易”就三言两语的成交了,虽然提着沉甸甸的装鱼麻袋很辛苦,但他却乐此不疲,有始有终的“承包”了下来,在我们工作结束返回成都的时候 ,我看见他的手中除了我打的哪三只野斑鸠外,又多了一串晾干了的藏鱼,我想,这就是“有付出就会有收获 ”的“内涵”吧!这位提了一路“麻袋”的“劳力者”心安理得,名正言顺的又多了一份收获。

    我一枪打三只斑鸠的“创举”很快便成了“塔克逊哨所”的头条新闻,在“塔克逊”的哪段时间里,无论我走进哪间营房,战士们都会向我致以敬佩的注目礼!连长告诉我说,连里都在传说“来了个神枪手,几十米开外一枪打了三只飞鸟下来…”(真是言过其实了哈 !事实上是在地上打的,而并非是传说中的飞鸟,难度系数并没哪么高),在现实生活中,传说传说 ,传到最后就成了“传奇”了,这种“新闻”比比皆是,也就不足为奇了。队友们都问我这“神枪”是怎么练出来的?我十分低调的回答道:“碰巧了…”但他们哪里知道,这是我童年常用汽枪打老鼠,打麻雀练出来的功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

  “一枪三鸠”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不带虚拟的色彩,因为不仅和我一起到过“塔克逊哨所”的战友们都知此事,制作“斑鸠干”的军区防疫队卢医生,至今也还健康幸福的生活在“川西坝儿”上,至于哪三只斑鸠他是怎样享用的,我从没问过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他是如何享用的,都只会对他的身体健康有益而无害,然而使我内心一直内疚不安的是,在海拔5.300米“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的“塔克逊哨所”奇迹般地飞来了一群觅食的野斑鸠,却被我一枪又给打得“远走高飞”了,罪孽呀!罪孽!阿弥佗佛的也!虽此事已过几十年,至今一回想起此情此景,我心中仍有一种内疚感!每当我听见斑鸠哪咕咕咕的叫声时,就犹如听见“杜鹃啼血”呼唤亲们一样……!现在反省后确认,这是错误的一枪。

   “塔克逊哨所”的调研工作结束了,我们告别了“塔克逊连”的指战员,向“岗巴营”的另一个位於海拔5.300米的“查果拉哨所”出发,

    该哨所位于日喀则的岗巴县境内,隶属日喀则军分区“岗巴营”哨所所在的位置在喜玛拉雅山第七峰的冰峰雪岭中,海拔高度5300米,有的哨口海拔高度约在5700米左右,是西藏军区设在雪域高原最高的哨所之一,也是地理,气候环境最为恶劣的一个地方,犹如有首歌中唱到的哪样:“金色的草原开满鲜花,雪山顶上有个查果拉,查果拉山高风雪大,山上自古无人家…”离“查果拉哨所”最近有人烟居住的地方,也在十八公里之外去了,山上严寒难耐,年平均气温在零下10度,最冷气温达到零下34度,山上四季穿棉祅,空气中的氧气成分仅是内地的35%,正是“查果拉,查果拉,伸手把天抓,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风吹石头跑,氧气吃不饱,六月雪花飞,四季穿棉祅”这就是“查果拉哨所”艰苦环境的真实写照。“查果拉哨所”建“所”四十多年来,一代一代的“查果拉”军人,用自己的青春年华和奉献精神,捍卫和维护着1965年1中华人民共和国共和国国防部授予的“高原红色边防队”这面光荣的锦旗,为保卫祖国边疆,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和不朽的功勋。他们“不恋故乡,爱哨所,愿以哨所为家园”的高尚革命情操,感动着十三亿中国人。

   虽然“查果拉哨所”与“塔克逊哨所”的海拔位置都是5.300米,但“查果拉哨所”有二处巡逻哨口“硕果拉”“俄果拉”的海拔高度却在5.700米左右,周边全是雪峰,

   没有象“塔克逊哨所”门前哪种几十公里的开阔地带,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气候环境,都比“塔克逊哨所”更加艰苦。我们到了“查果拉哨所”后,首先看到的是战士们一张张“高原红”的脸及象紫色葡萄一样的嘴唇(严重的紫绀),这个哨所当时驻守着一个排,有位排长是成都军区什仿步校毕业生,由于严重的缺氧,他的嘴唇紫绀症状十分的明显,在这个哨所,很多士兵都存在着较严重的“高原职业病”(如红细胞增多症,血色素增高,代偿性心肌肥厚症等等症状),在“查果拉哨所”的半山腰,有一排醒目的红色标语“不恋故乡景色艳,愿与哨所共百年”这是建哨初期,第一代查果拉官兵留下的豪言壮语,如今四十年已过去,它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查果拉军人,用自己的青春年华,在“查果拉哨所”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的赞歌!这支“高原红色边防队”在冰天雪地里,居住在用炸药炸开的地堡,土窝子中,与天斗,与地斗,与侵略者斗,誓死捍卫着老祖宗留下来的这片领土,无论任何艰难险阻,都没有后退半步,这就是查果拉军人的风范。这个哨所与塔克逊哨所有着很多共性的问题,膳食单调,常年吃着“老三样”住宿条件简陋,精神生活贫乏,但我们的“查果拉官兵”却在这样的艰难环境中,扎根哨所,以苦为乐,用赤子般的热情,默默的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

   在“查果拉”雪域中行走,一步一小喘,两步一大喘,一句话都要间歇几口气才能说完,时不时还得停下来吸吸氧,

  这种情景,没上过“查果拉”的人是不可思议的,

  我在随哨所巡逻队去海拔5.700米的哨口巡逻途中,

  突然发现在一些石缝里长出一朵朵的鲜花,

   我惊奇的问身边的战士,这里不是连草都不长的生命禁区吗,怎么会有花呢?战士很自豪的告诉我,哪是咱们“查果拉”的“雪莲”我惊喜的上前摘下一朵,捧在手中细细的观赏着,呵!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雪莲花啊!我突然联想起“查果拉”的藏语意“鲜花盛开的地方”这句话中的“鲜花”可能就是指的“雪莲花”吧,因为在这片“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的生命禁区里,除了“雪莲花”其它植物是无法在这高寒地区生长的,这种生长在海拔4.300米~5.800米的菊科类植物,不畏严寒冰雪,独花一放的生长在冰天雪地中,它哪顽强的生命力,就犹如我们“查果拉哨所”的指战员们一样,为了祖国的领土完整,为了家乡父老乡亲们的幸福安宁,立足本职,扎根在雪域高原上,哪里艰苦,哪安家!“雪莲花,雪莲花,风吹雪打都不怕,查果拉军人在说话,请祖国和人民放心吧”。

 

  光阴似箭,弹指一挥间!现如今的“查果拉哨所”也和“塔克逊哨所”一样“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战士们过去居住的干打垒土泥墙,白铁皮屋顶的营房,

  已换成了彩色塑钢屋顶的新房,

  哨所内建起了太阳能发电系统及烧水设备,

  还盖起了种植新鲜蔬菜的温室地棚,

  设置了文化娱乐场所,

  哨所的指战员们,不仅在工作,生活环境上得到了改善,吃着丰富多采的新鲜佳肴,

  在精神生活方面,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再也看不见当年我们上去时的哪种“白天站在哨所上,晚上寒灯伴孤郎”的昔日情景了。

   我们此行“岗巴营”上了西藏军区海拔位置最高,环境气候最艰苦的“查果拉哨所”和“塔克逊哨所”,不仅深深体会到了张着大嘴“氧气却吃不饱”的滋味,还感受到了“两所”官兵,对祖国和人民无限忠诚的赤子之心!我们与哨所官兵同吃同住,同甘共苦,掌握到了他们最需要什么,我们又该为他们做些什么的需求,且看现今的改观,证明我们当年不枉此行!

   “岗巴”地区盛产肉质肥嫩,味道鲜美还无膻味的“岗巴羊”

   这种羊是历代班禅堪布厅指定食用的“贡品羊”其“口碑”飘扬海内外,价格也不贵,按我们军队干部当时的工资收入情况而论,仅月薪,就可以买上好几头大肥羊了,以往,我们在内地出差时,无论是走到哪,当地的特产是一定要品尝的,但我们在“岗巴营”的这段时间里,大家却都自觉的忍了这一嘴,谁都不提“岗巴羊”这几个字,因为,我们看见岗巴营的指战员生活得哪么艰苦,我们怎能再去品尝当地的“特产”呢?这种违背“同甘共苦”的行为,我们自觉的克制了。

    我们在离开查果拉哨所的时候,成都什仿步校毕业的哪位排长突然找到我们请求道:“请你们把我的妻子捎带下山好吗?她快要临产了…”原来这位排长的妻子从成都到哨所来探亲,接近临产了还没能离开哨所,因为没有车辆上去,正巧赶上我们工作组的车上去了,所以他请求我们将他妻子带下山,回成都去生育,我们当即便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当时哪位排长眼中含着泪花的情景,我至今仍记忆犹新。我们平安的将他的妻子带下了山,为我们英勇的查果拉军人,生育了下一代接班人。

   汽车缓缓起动,载着我们离别了“查果拉”我透过车窗的玻璃回头望去,只见“查果拉哨所”的英姿,象一朵绽放在雪山顶上的雪莲花,在喜马拉雅山脉中闪闪发光,哪就是我“查果拉哨所”全体官兵最完美的形象,别了,查果拉!“金色的草原开满鲜花,雪山顶上有个查果拉…”。



                (续读“军营轶事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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